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鲁迅与瞿秋白在翻译理念冲突中的背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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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1931年12月,瞿秋白给尚未谋面的鲁迅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,祝贺鲁迅翻译的《毁灭》出版。信中高度赞扬了鲁迅的译文“非常忠实”,但也指出译文存在着“不顺”的问题,希望鲁迅
1931年12月,瞿秋白给尚未谋面的鲁迅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,祝贺鲁迅翻译的《毁灭》出版。信中高度赞扬了鲁迅的译文“非常忠实”,但也指出译文存在着“不顺”的问题,希望鲁迅以后能用“绝对的白话”来翻译[1]507-508。鲁迅的回信也充满热情和友谊的温馨,只是对于“不顺”的批评,他回应道“宁信而不顺”[2]391。接下来,瞿秋白一改前信温和的探讨口吻,在回信中直截了当地批评鲁迅:“那就是没有着重的注意到绝对的白话本位的原则。”[1]516
瞿秋白对“绝对的白话”的要求与其倡导和推行的“言文一致”的拉丁化新文字运动密切相关。“言文一致”首先要求书面语“去”文言,不仅绝对的文言(“周朝话”)、章回体白话(明朝话)不能用,连五四式白话也要去除[1]467。只有普洛大众听得懂的“绝对的白话”才能创造出真正的大众文艺。
其实,言文不一致的问题早在清末就已进入中国知识分子的视野。黄遵宪主张“我手写我口”,梁启超抨击言文分离,皆是五四白话文运动的前奏。而五四白话文运动的终极目标就是“言文一致”,只是运动中实际产生的白话文学,由于各种条件的限制,并未达到言文一致。瞿秋白所倡导推行的拉丁化运动,逻辑上正是要实现五四白话文运动的终极目标,但他却对这个运动采取了“断裂”的态度,不但讽刺地称五四时期的白话为“骡子语”,也称五四新文学为“骡子文学”[3]177。他把“绝对的白话”上升为与五四时期的白话本质上不同的另一种语体——相对于五四时期“资产阶级语言”的“无产阶级语言”。
鲁迅并非不能接受“绝对的白话”的理念,只是他觉的这不现实。但瞿秋白也非凭空的想象。他曾在一封致友人的信中兴奋地提到某期上海《社会日报》上刊登的“天津小报”现象。这类“以文艺为重”的天津小报注重当地平民文学,尤其以评话说书家“照说书时口吻”写作的评话小说“销路极多”,因为“人人易懂”,“商店主人及学徒”、“街道洋车夫与苦力”皆乐读[3]321。瞿秋白以此例子验证,用大众听得懂的白话写作的文艺才能深入民众,才是真正的大众文艺。但他设想的“大众文艺”显然并不仅着眼于这种言说方式或语言形式上的“大众化”,而是更加注重“在思想上武装群众,意识上无产阶级化”[1]117。正因如此,瞿秋白并不完全认同以“包龙图、岳飞、唐伯虎的流风遗泽”为内容的天津小报,他倡导的是运用旧式的大众文艺的形式(评说是其中一种)来“表现革命的内容,表现阶级的意识”[1]494。
在瞿秋白的政治家视野里,文字革命——文艺大众化——无产阶级革命三位一体,翻译的“顺”与“不顺”就不止是翻译准则问题,更是政治原则问题。他传达的是一个律令:无产阶级文艺的创作和翻译,“必须用完全的白话”[1]495。否则“事实上是投降资产阶级,是一种机会主义的表现,是拒绝对于大众的服务”[1]466。这种律令在与鲁迅的通信中,还只是存在于逻辑中,在真诚、友好的对话气氛中,并不像在和论敌论战时那样直白,但也解释了为何在得到鲁迅坚持“不顺”的回应后,他的再批评就明显峻急起来。
对于中国既有语言文字的负面性,作为五四先驱的鲁迅所观察和体味到的,一点也不比瞿秋白少。对于瞿秋白在信中指出的《毁灭》翻译中的一些问题,他也非常信服。他支持瞿秋白提倡的汉字拉丁化运动,但对于立刻启用“绝对的白话”,则认为不现实,因为,“什么人全都懂得的书,现在是不会有的。”[2]392
茅盾在后来的论争中也提供了旁证。他通过调查上海四大类工人中流行的口头语,证明:“宋阳先生(瞿秋白)所描写得活龙活现的‘真正的现代中国话’何尝真正存在,新兴阶级中并无此全国范围的‘中国话’。”[4]116瞿秋白则认为茅盾“有些误会”,他解释道:一、“普通话已经在产生着”,并不是茅盾所理解的“已经完全形成”;二、所以才需要“新兴阶级的先进分子,领导着一般劳动民众去创造新的丰富的现代中国话”;三、“文”与“话”的误会。他注重的是写的“文”为通用的普通话,而非茅盾所以为的讲的“话”是“口音完全统一”。所以,茅盾所说的上海工人“三种形式的通用语”在瞿秋白看来,并不因为口音不同就不为“普通话”了,而恰好证明了“全国范围的普通话形成的过程”[3]35-49。他在一封致友人的信中提到了误会的原因在于“‘文’和‘话’还是脱离的。”只有进行文字革命,废汉字,拼音化,才能够真正达到“言文一致”[3]210。
文章来源:《大众文艺》 网址: http://www.dzwyzz.cn/qikandaodu/2021/0322/1079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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